“此子不除,恐生禍患。”
“著即處置,幹淨利落。”
中年軍官捏著信紙,指尖微微泛白。
張家村……衝突……
原來如此。
那個頂替了張洪業的家夥,手上竟還沾著張家人的血。
難怪行事如此狠辣,毫無顧忌。
他原本還想留著這顆棋子,放在寒鴉穀那地方,跟蠻子互相消耗,順便替上麵看住那塊“肥肉”。
畢竟,一個有汙點、身份不明的百戶,更好拿捏。
可現在看來,這顆棋子已經超出了掌控。
兵部這封密令,來得正是時候。
是上麵等不及了?還是那位張老員外能量夠大,竟能直接影響兵部的決策?
或許,兩者皆有。
軍官將信紙湊到燭火前,看著它一點點卷曲、變黑,最終化為灰燼,落入銅盆之中。
火光跳動,映著他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處置……
怎麽處置才算幹淨利落?
直接派兵去寒鴉穀?動靜太大,容易留下口實。
而且那小子剛打了勝仗,手底下那幫殘兵怕是正對他死心塌地。
借刀殺人?
蠻子那邊……赤狼剛死,新首領羽翼未豐,又被燒了糧草,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
或許……可以再給他們加把火。
讓他們明白,寒鴉穀這塊骨頭,不啃下來,他們也別想安生。
一個死掉的、背負著殺人嫌疑的冒牌百戶,和一個被徹底激怒、急於複仇的蠻族部落……
軍官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彎,卻沒有絲毫笑意,隻有一片冰寒。
他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空。
寒鴉穀的風,該刮得更猛烈些了。
那顆不聽話的棋子,也該從棋盤上,徹底抹去了。
他轉身,走到書案前提起筆,開始寫一封新的密信。
……
夜襲摸了蠻子屁股,那點子痛快勁兒,沒撐過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