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北城軍機閣議事廳內。
沈愈坐在嶽白的右手邊,而這原本是監軍常魁的位置。
他如今隻能坐在大廳的位置。
“哎呀,沈主簿!你可真是我們望北城的福星啊!如此之多的軍餉,究竟是如何籌措到的?莫不是有什麽點石成金的妙法不成?”
常魁的話明麵上隻是插科打諢,實則尖酸刻薄。
滿座將領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沈愈。
沈愈語氣平淡道:“常監軍謬讚。我不過是僥幸憑借粗淺的醫術,在關外與瓦爾部落進行了友好的貿易,賺取了軍餉費用而已。”
“瓦爾部落?”
常魁的眼珠轉了轉,臉上露出了貪婪的表情。
“說起來,沈主簿此行辛苦,換回來的物資定然不少。本監軍麾下的監官們清點物資連日操勞,也是疲憊不堪,營中正缺些像樣的補給……”
他不自覺搓了搓手,眼神瞟向沈愈,索賄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沈愈仿佛未曾察覺他的暗示,依舊是公事公辦的模樣:“監軍體恤下屬,在下深感欽佩。隻是此次從瓦爾部落換回的軍餉,已盡數按照軍中條例,分發給各營將士,目前並無剩餘。若下次再有物資,定會優先考慮監軍的需求。”
這話堵得常魁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沈愈分明就是不想給!
他重重哼了一聲,腔調陡然拔高,隨即翻臉:“沈愈!你好大的膽子!分配軍餉之前,為什麽不先問過我這個監軍!”
滿座嘩然。
方才還因軍餉有望而喜形於色的眾將,此刻皆是對常魁怒目而視。
常魁卻氣在頭上:“沈愈,再說了你與異族交易未經過鄘王的批準!瓦爾部落是什麽人?那些都是茹毛飲血的胡虜!你將神藥給瓦爾部落等於是資敵,究竟是何居心!”
他說罷轉首嶽白,聲音淩厲:“嶽將軍!沈愈勾結異族、禍亂軍心之徒,依我之看,理當立刻拿下,明正典刑,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