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
沈愈揉著額角,零星的記憶碎片湧入腦海。
當托婭公主的跟班,或者是一輩子的奴隸?
“大哥!醒醒!”
郭昱翻身下床,摸黑走到了沈愈麵前。
“趁著夜色,俺郭昱替你殺出一條血路突圍,護你回望北城!”
沈愈連忙按住郭昱的肩膀。
“別急。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診不出她的病?”
“大哥,那托婭公主看著跟嶽清瑤年紀相仿,不過是小丫頭罷了,她好玩心重,若是拖延不給你診治,怎麽辦?”
沈愈卻無奈搖頭道:“耐心點,隻要我能診出她的病症,再跟鐵木倫談神藥貿易,望北城的軍餉,不就有著落了?他作為瓦爾的可汗,也不能不守承諾吧?”
“況且我們出來已經數日,就這麽無功而返對嶽白將軍那邊也難以交代。”
郭昱張了張嘴,卻也沒有再說話。
這時,帳篷的簾子忽然響起一陣異動。
“誰!”郭昱警惕喊了一聲。
“沈先生,我是托婭公主的婢女,公主請您到河邊一聚。”
沈愈站起身理了理衣袍。
他朝郭昱遞了個眼神。
“大哥,莫不是剛才我們說的話被人偷聽到了?”
“別慌,我去去就回。”
郭昱站在原地看著沈愈出去了,拳頭緊了又鬆,他隻能選擇相信沈愈。
沈愈跟著婢女走著,看見在皎潔的月光之下,有條蜿蜒的小河在草原上延伸。
流水聲清晰可見。
沈愈跟著婢女來到河邊,腳步頓住了。
托婭赤著雙足,正站在淺水區。
河水剛剛漫過她小巧的腳踝。
她微微彎著腰,正興致勃勃地用一個簡陋的網兜在石縫間撈著什麽。
月光灑在她身上,金色的發絲竟泛起銀色光澤。
她身上隻穿著一件簡單的獸皮短褂,裙擺隻堪遮住大腿根部。
那雙腿雪白修長,在清澈的河水中晃動,水珠順著肌膚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