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風沙漫卷。
兩個騎手在枯黃的草甸上疾馳。
郭昱忽然勒了勒馬韁,偏頭看向身旁的沈愈。
“大哥,將軍隻說護送你出關做生意,可沒說要俺老郭打扮成朔人這副鬼樣子!”
他說著扯了扯身上粗劣的朔人馬服,一股羊皮的騷臭味直衝鼻腔。
沈愈瞥了他一眼,也緩緩停下了手中的馬鞭。
“這叫深入敵後。你不懂就少開口,免得暴露了莽夫的底細。”
郭昱隻好哼了聲,將馬服上的褶皺給抹平了。
正當兩人繼續行至一處潭水邊。
前方地平線忽然騰起一片煙塵,馬蹄聲隱隱傳來。
郭昱麵色一變,驅馬靠近沈愈。
“大哥,是朔人騎兵!憑我經驗,少說也有幾百號人!俺們快撤吧!”
“真是天助我也!”
沈愈大喜。
他勒停了馬,不僅未後退,反而調轉馬頭,獨自向那片煙塵迎了上去。
“大哥!你瘋了!”
郭昱失聲喊出,心髒幾乎從胸腔裏跳出來。
且不說朔人善於騎射,而且數量幾百的朔人騎兵,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沈愈竟敢單槍匹馬衝上去?
完了,大哥怕是要沒命了!
他自己死不足惜。
可沈愈若是折在這裏,將軍那邊如何交代?
郭昱想到這裏,頭上冒出一陣冷汗。
他握緊了腰間的彎刀。
幹他娘的,死就死了!要保護大哥!
想到這裏,郭昱橫眉咬牙,揚起馬鞭追了出去。
等到那煙塵漸斂。
一夥朔人騎兵簇擁著高大魁梧的頭領,將沈愈與郭昱圍在中央。
所有朔人騎兵舉起騎槍靠近,白晃晃的槍頭對準了沈愈和郭昱的脖子。
“什麽人?報上名來!”
沈愈端坐馬上,不見絲毫慌亂。
他對著那為首的朔人將領朗聲開口。
“別緊張。我是來自遙遠的東陲,阿古朵部落的使者塔格。我們的首領阿古朵,不幸被帳下叛徒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