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帳篷內充斥著濃重的腥臭味。
一名腹部受了重傷的嶽家親兵躺在手術台上,肚子上破了個窟窿,場麵駭人。
沈愈站在手術台旁,頭也不抬。
“給我鑷子。”
嶽清瑤站在一旁,臉色慘白如紙。
她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胃裏感到一陣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師父。給你。”
她強忍著不適,將消過毒後的鑷子遞過去。
可當目光觸及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時,嶽清瑤終究沒能忍住,捂著心口彎腰幹嘔。
沈愈的動作卻未停,隻是用餘光輕輕瞥了她一眼。
“就這樣還想當我的大徒弟?”
嶽清瑤羞憤交加,以絲巾胡亂擦了擦嘴,又強迫自己站直繼續工作。
“對不起,師父!”
“繼續,止血棉!”
此時旁邊協助的另外兩名女護士,她們的狀態同樣不妙。
其中一名已經吐了兩次了,另一名則是嚇得虛脫了,根本幫不上忙。
“他怕是救不活了,腸子都出來了。”
“小聲點!神醫還在救人呢。”
沈愈充耳不聞護士的嘀咕,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術上。
首先要將外露的內髒小心複位。
其次便是清創和止血。
最後用特製的針線開始縫合腹壁。
如此的貫穿傷放在古代肯定是死路一條。
可誰叫他遇到了自己。
況且此人的內髒並沒有被銳器傷到,所以總體來說這個手術難度並不大。
隨著時間流逝。
沈愈在手術完成後,打下最後一個縫合傷口的結,剪斷縫線,直起身喘了口氣。
嶽清瑤立即上前為沈愈擦去額角的汗珠。
“瑤妹,這個人先抬下去,注意觀察!”
“師父,你要不要休息一會……”
“不用,下一個!”
早在手術室外等候的擔架隊,進來負責抬走傷員,新的一隊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