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跟在常魁一行人身後。
隻見他們穿過回廊,繞向將軍府的議事廳,為了避免被發現,沈愈閃身躲至屏風後。
嶽白端坐議事廳的主位,麵沉似水,一言不發。
常魁則坐在廳中的側麵,說話時刻意拖長了調子。
“嶽將軍,我也是為了你好。這個叫沈愈的男子來曆不明,所用醫術詭異。你如此護著,還讓他當主簿,鄘王聽到了,怕是不好交代吧?”
嶽白擱下手中的茶杯。
“常監軍有話直說。”
“將軍若是實在舍不得這位江湖醫生,也不是沒有辦法。隻要將軍肯拿出些誠意,我自然會在鄘王麵前替將軍美言幾句,保他無事。”
嶽白聽到這般露骨的索賄,捏緊了茶杯,手上青筋暴起。
“本將軍俸祿微薄,並無閑錢孝敬常監軍。”
常魁的麵容驟然陰冷,眼角眯成了一條線。
“嶽將軍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下個月望北城的軍餉朝廷撥款快來了,你扣下五成軍餉給我,沈愈之事我就當沒有看見。”
“常魁,你莫要欺我太甚!”
嶽白拍案而起,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寒光在眾人眼前瞬間劃出一道凜冽的殘影。
那劍尖直指常魁的咽喉,卻在距離一寸處停住了。
常魁身後的侍衛嚇得趕緊拔劍,但卻不敢上前。
“你敢拔劍對著我?我乃朝廷命官……”
“軍餉乃我等將士們浴血奮戰換來的養家錢,豈容你這等閹宦隨意克扣!若是你敢克扣我望北城半個銅板,我必殺之!”
嶽白的劍刃若是再有些許抖動,定會如切西瓜般,破開常魁的脖頸。
“別激動,嶽將軍!有話好說,那就三成,三成軍餉如何?”
“一分不予!”嶽白怒吼。
沈愈自屏風後一躍而出,扣住嶽白的手,將劍身輕輕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