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縣令的馬車漸行漸遠,消失在了拐角處。
林家兩兄弟癱在地上,又後怕又驚喜。
“三弟,方才來的,真的是縣令大人嗎?”二伯說話的聲音都結巴了。
林老三緊緊的握著他的手:“錯不了,就是縣令大人來了,他剛才最後走的時候還提到了你,說你是個好木匠呢!”
“哎呀,我是個好木匠!”林二伯喜得不行,“我,我明日就做一塊匾,上頭寫著好木匠三個字,掛在我屋門口怎麽樣?”
“我看行!縣令大人這金口一開,從今以後你可不愁生意了,沒準周邊幾個村子都要找你做東西呢!”
兩人討論得熱火朝天,張氏則把二嫂給扶起來:“沒事吧?”
“沒什麽事,就是肚子墜得沉。”二嫂托著肚子,卻不敢要那賞賜,“三弟妹,這布——”
兩人目光望去,卻見劉氏已捷足先登,拿著銀子和布就往自己房裏走。
見被發現,劉氏有些尷尬:“這就是縣令賞給咱們家的銀子和布啊……喏,咱們三房平分了吧,一人六兩銀子兩匹布。”
說完,就往自己房裏跑。
張氏竟沒追上,隻見幾匹布和銀子被亂七八糟地丟出來,氣得拿燒火棍敲門:“大嫂,你還要不要臉呐!縣令大人是為了新農具才來賞賜,這農具的圖紙是明遠畫的,更是老二沒日沒夜的一錘子一釘子打鑿出來的,你們大房在其中出了什麽力啊?竟有臉分錢嗎?”
“何必說的這麽難聽!”林守業一甩袖子,竟是陡然發怒了,“我們林氏一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張氏,我忍你很久了!自從你嫁進我們家,便攛掇著老三不安分,要分家,如今弄得家不成家,連賞賜平分都不願意,隻想著獨占,可曾記得我才是長房長子!”
言罷,他竟是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發飆驚住了,張氏回過神來氣得不行,可卻看見外頭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