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映得謝昀的臉色越發蒼白。蕭綰把完脈,雙手不受控製地發抖。
"如何?"謝昀故作輕鬆地問。
蕭綰強自鎮定:"別動。"她再次確認脈象,指下那詭異的滯澀感與玉佩記載的一模一樣——這是黑晶侵體的征兆!
"毒未清盡而已。"謝昀抽回手,"明日讓太醫..."
"謝昀!"蕭綰一把抓住他衣袖,聲音發顫,"你...你是不是..."
謝昀神色一滯,隨即笑著揉她的發:"傻瓜,瞎想什麽呢?"
蕭綰眼眶發熱:"你的脈象和玉佩上記載的..."
"噓。"謝昀突然捂住她的嘴,眼神警覺地掃向窗外。片刻後,他鬆開手,蘸著茶水在桌上寫道:"隔牆有耳。"
蕭綰心頭一凜。王府中竟有耳目?她故作平靜地提高聲音:"王爺傷勢未愈,明日還是告假吧。"
謝昀配合地歎氣:"不行,陛下病著,朝中不可無人主持。"
兩人默契地演了會兒戲,謝昀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蕭綰連忙扶他躺下,借著整理被褥的間隙,他低聲道:"子時,密室。"
夜深人靜,蕭綰悄然來到書房。謝昀已在密室等候,臉色比先前更加難看。
"你老實告訴我。"蕭綰開門見山,"傷到底怎樣了?"
燭光下,謝昀解開衣襟,露出肩頭傷口——原本愈合的皮肉此刻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幾條細小的黑線如蛛網般向心口蔓延!
"黑晶毒?!"蕭綰倒吸一口冷氣。
"嗯。"謝昀沉聲道,"謝淵臨死前注入的...一直在擴散。"
蕭綰手腳冰涼。難怪脈象異常...若任由黑線蔓延到心脈...
"為什麽不早說?"
"說了又能如何?"謝昀苦笑,"皇陵礦脈已毀,哪來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