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就說笑了。父子親情,豈是一句話就能挑撥的。兒媳隻是問問,今天父親為何大發雷霆?”
景氏立刻收斂了脾氣,努力放緩了語氣。“今日真是事多鬧的。”
她又看向顧雲升,麵上帶著多少無奈。“今日我同你和寧山出府,那些商戶來府上收債。”
“這麽一鬧騰,你父親就不高興了,指責我管不好這個家,就把怒火發泄在寧山身上。”
“可憐寧山才這麽小,他的手再也不能握筆寫字了。”
顧雲升聽完上前查看顧寧山的手。
此時顧寧山已經疼得死去活來,顧雲升剛碰了一下,他就大喊了一聲。
“你別碰我!”
“現在他誰都不讓碰他的手,實在太疼了。”景氏立刻找補一聲句。
顧雲升並不全然信景氏的話,但是他心裏多少還惦記景氏。
瞧著景氏真的傷心,他也心疼景氏。
“母親,等九弟的傷口好了,就讓他用練習左手寫字。想來也不耽誤科考。”
“至於父親那裏,我去同父親說說。寧山還是個孩子,不能再下這般狠手了。”
“用不著你做好人!”顧寧山哭著喊起來。“母親是你的,父親也是你的,你什麽都占了!”
“我高高興興回到上京,可誰看到我都擺著臭臉。我得罪誰了?”
“顧雲升,你就是怕我回來奪你的家產,奪你的地位!你在這裝什麽好人!”
“你要是真心對我好,早就勸阻父親了,何至於父親對我都冷冷淡淡的!今天還這麽對我!”
顧雲升和宗薇都以為顧寧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聽了他的話之後都略略替顧寧山感到心疼。
才十一歲的孩子,怎麽就受了這麽大的罪呢。
“九弟,你兄長可從來沒想過那些。”但是宗薇可不願意聽到對顧雲升不利的話。
“你能回來,他也很高興。母親最近抑鬱寡歡,你兄長比誰都難受。母親看到你回來,心情也好了,你兄長也跟著高興多了。不然他今天何至於頂著病弱的身體陪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