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嬸放下殺豬刀,歎道。
“咳,你這孩子……可憐爹娘死得早……”
“大郎,你可是要借魚簍?我家便有,這三文錢,等你打了魚再還罷。”
“多謝嬸子!”陳陽鬆了一口氣。
一番話術操作猛如虎,危機總算解除。
陳陽搓了搓手,麵露難色。
“嬸,能否再借我半碗麥麩麵?待會兒我打了魚,拎兩條最大的給您嚐鮮!”
趁著對方同情心未消,乘勝追擊,提出一個不過份的要求,再許以好處,來個空口承諾,對方多半能答應。
“馬屁話,就休要再說了。”楊嬸瞪他一眼,“若是你以後,做人做事如今日這般踏實,你爹娘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眼看楊嬸被陳陽三兩句哄住,李金桂氣急敗壞。
“楊嬸子,陳陽他滿嘴胡言,不要信他!”
楊嬸白眼一翻。
“大郎是否胡說,我心中自有定論!”
“有人占了親侄子的家產,奪了他上義學的名額,卻連一口喂雞的麥麩麵,都舍不得給。”
說完,轉身就走。
她雖然長相凶惡,但心中清楚。
李金桂想占蘇家房子的念頭,不是一兩天了!
挑唆自己拿走陳陽的冬衣,不就是盼著他病死凍死,好趁機占房嗎?
李金桂挑唆不成,還看著陳陽白白借走了楊家的魚簍和麥麩麵,氣得直咬牙。
她家的屋和地,皆是占了陳陽的。
趙鄉紳辦的義學,也本該是由陳陽去念,她兒子頂了陳陽的名額。
李金桂不想別人提及此事,怕傷及臉麵,被村民們詬病。
但紙包不住火,陳家強占侄子家產一事,早已在村中傳開,隻是大家怕得罪人,當麵不提罷了。
很快,陳陽拎著魚簍和半盆麥麩麵走出楊家,不看大伯家一眼。
李金桂盯著陳陽,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