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居裏,二夫人放下信紙。
身後的老媽媽說,“夫人,柳院這位給自個兒姨娘求的竟是一罐凍傷藥膏,奴婢還以為是什麽珍貴物件呢。”
“她哪是跟我要好東西啊,不過是拿我去充場麵仗腰兒罷了。”
老媽媽問,“那這藥咱們是送還是不送?”
二夫人笑,“一瓶藥膏而已,這個人情我做了。”
七日後,老太太入土長眠,樺姨娘也精神不少。
清驪到了回婆家了時候,走之前,沈憶山讓吳氏備了一頓團圓飯。
清驪收拾完行禮,去了沈府大堂屋。
進門一看,人還挺齊全,除了沈府裏的,來奔喪的沈若書也沒走。
都坐好後,沈憶山說,“今兒個剛送走老太太,若書和清驪也要回去了,咱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起聚一下,下次就不知何時能見了。”
吳氏麵色不虞,除了和沈憶山鬧得不愉快,還有身上難以消除的病痛折磨。她擰著眉不顧場合,“可算走了,這府裏人一多就不太平。”
沈老爺子早就不管兒子這些糟心事,聽了也當沒聽見,吳氏也是拿捏了這一點。
眼下沈憶山作為一家之主,威嚴不容挑戰,遂厲聲道,“別帶著刺說話,就不能安靜吃一頓團圓飯嗎。”
吳氏撇嘴,“實話罷了,才回娘家多少天啊,日日從府外往後院領人。”
“誰領人了?吳桂芝,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麽還這樣任性,張口就是胡言亂語。”沈憶山氣得叫了吳氏全名。
可這批評不痛不癢的,吳氏眼皮都沒抬一下,“還能有誰,就是那位出嫁後身價水漲船高的唄。”
沈若書道,“母親,少說幾句,”
“我少說幾句,她怎麽不少做幾件!咱們沈家可是清流門派,最後可別被一人毀了所有清譽。”
吳氏說不過癮,複又提聲,“瞅瞅,祖母過世,也不見夫家來人吊唁,可見其在婆家有多不受人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