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來到大年前一日,宋文硯趁著夜色心事重重地回到柳院。
清驪看過去,立刻便猜出他的事情進展得不是很順利。
她關心道,“文硯,怎麽現在才回來,可是找到瑤姨娘了?”
宋文硯眼波微微晃動,掩下神色後說,“還沒找到。”
清驪又有些擔憂,“可是銀錢不夠用了?”
“夠用。”
清驪用左手倒了一杯茶遞過去,輕語勸他,“別灰心,你與瑤姨娘心心相印,相信不用多少時日,定能與之相見。”
宋文硯注視眼前這張瓷白麵龐上的明眸皓齒,心思沉重且紛亂,“清驪,你為何不與我置氣?”
清驪正在擺弄自己右臂上的托布,聞言一頓,隨後笑了,“文硯,說什麽胡話呢。”
“你是我丈夫,我自是要處處為你考量,承父親家風教導,我向來以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為做人婦的準則。”
宋文硯聽了,非但沒有被安撫,反而越發慍怒,隻是對著清驪這般的,他沒處發泄。
最後隻能一甩手,負氣快步離開柳院。
墨娟疑惑著進門,“五奶奶,五少爺又怎麽了?”
“別管他,他氣不順,你也躲著點兒。”
墨娟哦了一聲,“五奶奶可是要安置了,明兒個除夕,全府都要起早去慈寧居請安。”
“安置了吧。”
墨娟去寢房鋪褥子,再塞上湯婆子暖被窩。
手裏忙著活兒,這丫頭嘴上念叨,“五奶奶,您也不是非得去,就讓奴婢跑一趟,去說一聲您傷還未好全,誰又能挑理?”
清驪也不想去慈寧居,倒不是對徐老太太有意見,隻是不喜歡鬧哄哄的一群人,湊在一起藏著心眼兒說話。
可她得出去。
不知那人身子養得怎麽樣了,能不能出來過這個除夕。
清驪閉了閉眼,解釋說,“我能走動的事已有很多人知曉,再拿去做由子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