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看著於音突兀的舉動,往事一幕幕,已經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從前的自己,控製欲極強,曾經就因為於音和幾個女知青說話,當著那些人的麵,像是拖死狗一樣把她從外頭拖回了家裏。
周正記得那天天寒地凍,他從外頭找了鐵索,愣是把於音像狗一樣拴在外頭一頓毒打。
連嘴唇都給打裂了。
從前的於音,在周正眼裏恐怕真不如一條狗,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長期的虐待和折磨,於音的內心深深封閉了,而且也養成了條件反射。
於音的心……病了!
那時候的他愚不可及。
而現在的他同樣愚蠢。
雖然這幾天周正努力改善了自己在於音麵前的形象,於音也肯和他好好說話了。
但自己一個得意忘形,卻把於音心頭最恐懼的東西一下子勾了起來。
自己就這麽選擇性忽略了於音的心病,自己本該更小心更珍惜地對待於音。
心病更是應該要用心藥來醫。
想到這兒,周正隻想狠狠給自己一大耳刮子。
打的是自己上一世豬狗不如!
打的是這一世自己口無遮攔,不長記性。
他心中都是悔恨,嗓子都幹渴得不行,於音連著往後退開幾步,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周正舔了舔自己幹渴的嘴唇,他們已經走到了村口附近,雖然村民這個點已經回去休息了,但伴隨著於音一聲尖叫,村口附近依次亮起了不少燈火。
周正甚至能夠聽到村民們窸窸窣窣起床穿衣的動靜,估摸著沒多久,周圍就得都是吃瓜的老鄉了。
周正隻感覺一陣五雷轟頂,全身上下都被抽空了氣力。
他看著媳婦渾濁的眸子,原本還挺得筆直的背脊,也漸漸彎曲了下來。
他往前走一步,於音就往後退一步,兩人之間似乎始終隔著一段永遠接觸不到的距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