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一語拋出,冷凝的神色瞬間便有了微妙的變化。
“是,不過這並不會影響你在豆蔻的工作。”
她的聲音逐漸又柔和了幾分,並沒有直視我的目光,這一刻也終於坐實了兩人之間早有預謀的事實。
“所以陸海證券的股東大會其實是你將計就計,對嗎?”
我隻感覺自己的聲音變得冰冷,而後自嘲地笑問道,腦海中逐漸回到自己最剛開始找冷凝合作這件事的場景。
也許那時,她的想法早已走在了我的前麵,那就是用我的手拿掉周大誌,從而促成陳樹生的上位,並重獲解凍後的資產。
甚至,當初簽約豆蔻或許本就是自己計劃中的一環。
“舅舅對你怎麽樣,你心裏有數,他這些年待你不薄你應該能體會到。”
沉默良久,冷凝最終還是緩了緩語氣,說道。
“在你們兩姐妹的眼中,隻有利益是嗎?”
我的情緒更加冰冷,因為早在無形之中,我便卷入了這兩姐妹利益爭奪的漩渦中。
“我不是想贏她,隻是不想輸。”
冷凝的神色更加複雜,仿佛陷入了痛苦之中,良久,隻留下了最後的一句話,便走出了咖啡店。
淡黃色的圍巾在秋風中被卷落在地上,與楓葉混作一團,隨著車輛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消失在了這條老街上。
一片孤寂中,我慢慢地走到門外,深秋吹來的風直灌我的脖頸。
我彎腰將那條圍巾從地上撿起後,便朝著遠處的霓虹走去,這個夜晚我睡得並不安寧,夢中,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多條的線牽引著。
第二日再回到公司時,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豆蔻,而是率先去了陸海證券的董事長辦公室。
也唯獨在這裏,我看著那麵三棱鏡的時候,才能夠有短暫的情緒安寧。
秋晨能夠留給我的念想,似乎隻有那一疊短短的信件,我深知是自己傷害了她,而這也正好成為了淩淨拿捏我的唯一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