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
林衛起床敲門。
官子成頂了個黑眼圈。
廊上潮濕蔓延,青苔幾乎像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
居成陽看見新的菜色走得快點就險些滑了一下,官差用刀鞘伸到她手下,才站穩了。
幾個人圍了一桌子。
“蕭絕。”官子成竟率先張口,不過他想搶回主動權,也算意料之中。
蕭絕用鼻子哼了一聲。
“你家裏幹什麽的?”
“我沒家,家裏人都死了,就剩我一個,怎麽?想和我掰扯掰扯?”蕭絕說話一如既往的不客氣,看著就像是如果官子成當場捅死他,他還挺樂意的樣子。
官子成反常地沒有生氣,他拿著筷子在手上擺了個姿勢,但一口也沒吃。“我認識一個人,他跟你有些像,父母雙亡,家中隻有一個爺爺,現在也去世了。”
居成陽與秦於方對視一眼。這是要挑明了?
“是嗎?那他呢?”
“他也死了。”
“咒我啊。”蕭絕勾唇一笑,馬上要多吃兩碗飯。“謝謝了。”
官子成繼續問:“嗓子被熏過嗎?”
“對。”
居成陽假裝不知。“你嗓子被熏過?那還挺好聽的。”
“多謝。”
官子成。“腿是中毒壞的,還是被人打的?”
“中毒。”
“為什麽選腿?”
“因為,我想讓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個殘疾啊。”
飯桌上杯盤碗盞的聲音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蕭絕說這種恐怖陰暗的話總是一副很高興的表情。
竟然是可以選的嗎?所以當年的事情官子成在場。
蕭絕又說:“你不也一樣?”
官子成憋了一口氣在喉嚨中間,半晌才吐出來,笑。“你原來不是開醫館的吧?”
“對。”
“你也是個父母雙亡的吧?”
“對。”
“你原來不姓蕭吧?”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