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霜昨天看向他的時候,那一雙滿含著失望的神色,不停地在他的眼前縈繞。
宋時慍很慌。
前所未有的慌。
他甚至分不清,是因為害怕宋凝昭對他失望,他心裏難受,害怕今後無法修補他們二人之間感情而慌。
還是害怕,宋凝昭不管他了之後,他再無前途可言而慌。
慌亂和害怕,讓他徹夜未眠。
他擁有的東西,宋凝昭都有。
他會的不多,而宋凝昭,比他更加聰慧能幹。
宋時慍思來想去,除了親手為宋凝昭做一個禮物道歉之外,他好像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哄宋凝昭開心。
今日一早,大軍已然出發,而他,卻依舊沒有接收到恢複官職的聖旨。
萬一宋凝昭真的不管他了怎麽辦?
他比宋凝昭高出了一個頭,塊頭有些大。
那麽大的一個人,耷拉著腦袋,彎曲著脊梁,站在宋凝昭的麵前,小心翼翼地送出自己親手做的禮物,向她道歉。
看起來十分可憐。
宋凝昭站在朝露院內。
而宋時慍,則站在朝露院外。
隔著一道門檻。
惹得來來往往的下人紛紛側目。
宋凝霜從院子裏出來,想要去往用飯的西暖閣,必定要經過宋凝昭門外的這條路。
她遠遠地便看見了這樣的場麵。
一股無名怒火油然而生。
玉蕊被罰,如今,宋凝霜的身邊,隻跟著紅柳和紅葉。
雖然不知道玉蕊究竟為什麽被罰。
但是,紅葉和紅柳看起來,比以往拘謹許多。
宋凝霜還未走近,便聽見宋時慍卑微的哀求。
“昭昭,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最後一次,好不好?”
他將手中的泥娃娃再次伸向宋凝昭。
宋凝霜咬碎了銀牙。
她的哥哥,何時這般卑微地求過人?
“宋凝昭,這也是你的阿兄,你怎麽忍心看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