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晏抬眸，眼底閃過幽深，沒有出聲。
但熟悉他的鄭夫人瞬間知道對方生氣了，她站起身，柔美的臉頰露出和藹的笑容，絲毫沒有半點勉強，謙卑地讓開位置，招呼著宋枝坐下。
她鄭嵐從來都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宋婉婉眼底閃過不滿，她不願意隨母親站起來給這個賤人讓地，一時間反應慢了幾秒。
直到鄭夫人暗地裏使了個眼色，宋婉婉才裝作虛弱地咳嗽兩聲，站起身來讓開位置。
母女二人懂事的模樣倒顯得宋枝格外地沒有禮數。
她見慣了兩人的惺惺作態，嗤笑一聲，沒有半點勉強地坐下。
“把這些換掉。”
宋枝目光掃過眼前的茶杯，毫不留情地吩咐道。
鄭夫人麵色一僵，垂眸的眼底閃過陰霾，她抬起腦袋恢複了先前的和藹。
“剛剛妾身換的急，都忘記讓下人撤走，還不快去給大小姐換套新的來。”
“下次注意。”
宋枝微抿茶水。
鄭夫人這下是真的遮不住臉上的尷尬之色，她心底暗罵，很快又平息下來。
隻是隱隱約約瞧見幾分委屈。
這場不大不小的鬧劇都瞧在眼底。
宋景川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他不明白宋枝為什麽要處處刁難鄭姨娘和婉婉。
“你來晚了，為什麽要刁難其他人？”
他目光湛湛，仿若有團灼熱的焰火，想要得到一個回應。
宋枝眸光微垂，心底略微複雜，麵上依舊倨傲。
“就憑嫡庶之分。”
宋景川掃過鄭姨臉上的難堪和婉婉的難過，忽然心底湧上一股衝動，他麵色嘲諷。
“嫡女又如何，論起京城的名聲，還不如婉婉姐這個庶女！”
“那你又是什麽，忘恩負義，沒有禮數的家夥！”
宋枝毫不客氣。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兩人此刻看起來卻猶如恩怨已久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