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慶王府。
淩慎麵沉如水,死死盯著戶部剛剛呈上來的稅收賬目。
尤其是鹽稅那一欄,數字之慘淡,簡直觸目驚心。
與上個月相比,幾乎是斷崖式的下跌,縮水了近七成。
“說!”
淩慎猛地將賬冊摔在桌案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冰冷的目光掃向跪在下方的戶部尚書和鹽道衙門的主官。
“鹽稅為何銳減至此?”
“你們兩個,給朕一個解釋!”
戶部尚書和鹽道主官嚇得魂不附體,額頭冷汗直冒。
他們哪裏知道具體原因,隻知道各地官鹽銷量驟降,鹽稅自然就收不上來了。
“回……回稟陛下……”
戶部尚書結結巴巴,腦子飛速旋轉,試圖找個借口。
“或……或許是上個月百姓家中采買的官鹽……尚有存餘,故而本月采買減少……”
“放肆!”
淩慎勃然大怒,抓起桌上的硯台就想砸過去,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你當朕是三歲孩童嗎?”
“上個月有存餘,這個月就銳減七成?”
“如此拙劣的借口,你也敢拿到朕麵前來搪塞!”
戶部尚書嚇得立刻磕頭,惶恐道:“陛下恕罪,微臣……微臣失言,微臣該死。”
鹽道主官更是大氣不敢出,將頭埋得更低。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
秦新臉色蒼白,神情慌亂,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淩慎看到秦新這副模樣,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厲聲問道:“何事驚慌?”
秦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和難以置信的驚恐。
“陛下……北邊的淩雲,他……他弄出了一種精製細鹽。”
“那鹽雪白細膩,遠勝我朝官鹽,卻……卻隻賣粗鹽的價格。”
“他還……他還命人四處張貼榜文,汙蔑我朝官鹽乃是劣質粗鹽,久食傷身,會得癭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