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兮風隻覺眼前一黑,險些又要暈過去,隻能用手肘撐在床榻邊。
楚泱泱見狀,顧不得手上流的鮮血,端著碗,強行將藥給洛兮風喂下。
洛兮風突然攥緊心口衣料。
約莫五息的功夫,神誌不知不覺中清醒,洛兮風竟能自己坐起身來。
胸口悶痛之感漸漸褪去,洛兮風又將衣襟扯開一些,皮膚上蛛網狀青紋竟如潮水退去,蒼白的唇色漸漸泛起血色。
他盯著她尚在滲血的掌心,驟然扯過她的手腕,嗓音如冬日寒冰,“你在藥中加入什麽毒物?”
楚泱泱被他拽得踉蹌,“這是夏太醫開的藥,又是白石親自熬的,我怎麽會加入毒物。”
“謊話連篇!”洛兮風忽而提高嗓門,“我分明感覺到……”
他欲言又止。
他怎麽感覺特別舒暢,毒素與疼痛也隨之漸散。
他將她的小手緊緊攥住,“說,到底下了什麽毒?為何我的身體被毒物攻擊,壓住了我原先的毒性。”
這該死的女人,又膽敢給他下毒,果然,他曾出現片刻的猶豫,以為這女人良心發現,沒想到,她壓根就沒有良心。
之前種種不過是演技精湛罷了。
隻是,他一定要逼問她給他下了什麽毒,沒有一種毒藥,能這樣迅速有效地壓製他體內的毒素。
楚泱泱被他攥得腕間泛起紅痕,睫毛輕顫著仰起臉,“若我要害你,方才你昏迷時,我早該動手了。”
洛兮風指尖撫過她掌心蜿蜒的血線,忽地低笑一聲。
銀針從袖中滑出,冰涼的針尖沿著她手腕內側青脈遊走,最終停在跳動的脈搏處,“郡主可知,一個惡毒之人的話,要如何令人信服?”
楚泱泱輕輕縮了縮腦袋,又是這股駭人的殺氣,閻王爺又附身了。
他傾身靠近她滲血的掌心,發梢垂落她鎖骨,“這血裏摻了白芷與三七,這是止血的良藥,郡主現在下起毒來,倒是體貼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