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到底是沒能來周磁家借住,也就沒碰見廚房裏還有個程恬在準備夜宵。
他才到別墅門口,老宅給他來了電話,說岑抒情暈倒不起,已經送往醫院了。
至於因為什麽,周淮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
氣的。
但他深知岑抒情的招數,她過去也是這樣,動不動就暈倒,隻想逼著他妥協。
他不回去。
周茉打電話來罵他,說他狼心狗肺,跟家人不是一條心,完全是周磁養的狗。
氣的周淮掛了電話,他不想去醫院看望,隻當岑抒情這次又是在故意裝病。
還是周磁出門接他,又在院子裏勸著,“才多大的事?她到底還是你親媽。”
至於其中原委,他連問都沒問一句,好像根本不重要。
“二哥……”可越是這樣,周淮心裏對他越是愧疚,根本無法麵對岑抒情。
他自小到大,不管是接受的教育,還是見過的人,都在跟他傳遞同一個思想。
做人,要誠實可靠、要踏實肯幹,要言而有信。
他信了,無比相信且事事也是這樣要求自己的,可結果呢?
他的母親表麵和善、待人寬厚,背地裏卻是個撒了彌天大謊去害人的騙子!
待謊言被戳破的這一刻,往後的日子裏,他該如何重新麵對並相信岑抒情!
周淮的心裏煎熬又痛苦。
花園裏,他的手機上不斷揚起周茉的騷擾電話,他死攥著手機並不想接聽。
“這樣就受不了了?”周磁笑了下,“阿淮,這個家裏,哪個人不是在演戲?”
周淮愣了下,“二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聽不懂?”周磁眼色很冷的斜了他一眼,“這麽脆弱,以後怎麽接管公司?”
“二哥!”周淮麵色一白,他嚴肅的強調著,“我說過了,我不會跟你爭的!”
他講話的表情憎惡又羞恥,仿若接管自家公司是一件無比可恥又燙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