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最後兩盞天燈漸漸升入高空，化作夜空中最亮的兩顆星。
回到民宿。
林霄將車停在民宿院前，車燈熄滅的瞬間，他看見碧瑤站在桃樹下的身影。
水綠色的衣裙在夜風中輕輕擺動，腰間僅剩的一枚合歡鈴安靜地垂著，不再作響。
“站那兒發什麽呆？”
他剛邁步，一個物件突然迎麵飛來。
“那、那這個給你！”
“下午在手工坊做的，不準嫌醜。”
林霄接住那個還帶著體溫的小泥人。
歪歪扭扭的造型勉強能看出是他的模樣，頭頂的惡魔角惟妙惟肖。
正是那日在迪士尼她親手給他戴上的款式。隻是右臉滑稽地糊著一團紫泥
碧瑤的背影微微一僵。
她突然抬手，傷心花的光芒在夜色中綻開。
“啪！”
一株桃樹幼苗破土而出，轉眼間已長到齊腰高。
枝頭三兩花苞在月光下泛著淡粉的光暈，隱約可見其中流轉的靈力。
“我要走了，等開花了...我就回來。”
"現在？"
碧瑤點頭，唇角微揚，卻不是在笑。"嗯，現在。"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攏了攏衣襟，在領口停留了一瞬。
林霄的目光落在她腰間。
原本成對的合歡鈴，現在隻剩一枚。
"不送？"她問，語氣淡淡的，像在討論明天的天氣。
林霄忽然笑了。
“送。”
碧瑤挑眉，似乎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麽幹脆。
“送到門口？”
“送到你不想讓我送為止。”
夜風拂過，帶來遠處山林的清香。
碧瑤輕哼一聲，轉身走向門外。
林霄跟在她身後，一前一後，默契得像是演練過無數遍。
院中月光將青石板路照得發亮。
碧瑤在院門前停下，水綠色的裙擺掃過石階，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就送到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