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話怎麽有點耳熟？
他手中的竹簽"啪嗒"掉在石桌上，抬頭正對上她含著笑意的眼睛。
那裏麵映著跳動的篝火，還有他呆愣的模樣。
碧瑤歪著頭，乳白頭帶隨風輕揚。
“怎麽？被本少主的誇獎嚇到了？”
“沒有，沒有。”
林霄幹巴巴解釋，心裏卻暗罵自己沒出息。
碧瑤眉眼彎彎，又恢複了那副狡黠靈動的模樣、
“不過，你這手藝，比起我爹爹還差得遠呢！”
林霄失笑。
“那下次讓你爹烤給我吃？”
碧瑤輕哼一聲，合歡鈴隨著她的動作清脆作響。
“想得美！”
林霄忽然想起她昏迷時那句爹爹的夢囈，心頭莫名一軟。
這世上真正苦的。
或許真的不在皮肉，而在人心。
而她此刻的笑，卻比月光還要溫柔。
“我累了。”
碧瑤突然起身，水綠色的衣袖掃過石桌。
她往客房走去，卻在廊下停住腳步。
“明日......”
“嗯？”
林霄抬頭。
“明日我想喝桃花粥。”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隻留下合歡鈴的餘音在夜色中回**。
林霄望著她的背影，搖頭輕笑。
“還真是個祖宗。”
……
第二天。
天光還未完全亮，林霄已經站在了桃樹下。
“再摘三朵就夠了……”
他低聲自語，伸手去夠高處的一簇花枝。
就在這時。
“哢嚓。”
身後的桃枝輕輕一顫。
林霄動作一頓，回頭一看。
碧瑤正站在不遠處的青石上，水綠衣衫被晨露打濕，貼在纖細的腰身上。
她手裏攥著幾朵剛摘的桃花，顯然也沒料到會撞見他。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半晌，碧瑤先開口。
“你……”
林霄晃了晃手裏的花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