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澤被踩得呼吸困難,正拚命推著季瓷的腿。
見他媽這時候還有心思關心衣領中露出來的青紫痕跡,氣得直喘粗氣。
再問詳細點,你兒子命都沒了啊!
鄭君雅眼看兒子麵色漸漸漲紅,仿佛下一刻就要昏過去,終於無法忍耐,大聲哭嚎起來:“鬆手,鬆手!”
那尖銳的叫聲刺痛著季瓷的耳膜,令她皺了皺眉。
在鄭君雅衝上來要扒她褲子之前,季瓷一腳將謝嘉澤踹到一旁,任由他趴在地上瘋狂咳嗽。
鄭君雅連忙跑到謝嘉澤身邊,小心翼翼地為他順氣。
真是個“慈母”呢。
季瓷漠然地看著這一幕,開始懷疑謝彧行為什麽要理這一家人了。
“你……”險些被氣昏過去的謝政還想卷土重來,卻對上季瓷那幽幽的目光,竟不爭氣地縮了回去。
季瓷都氣笑了,這算什麽品種的懦夫啊。
她對著躲在廚房中看熱鬧的傭人勾了勾手指:“我房間在哪裏?”
傭人驚愕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戰戰兢兢地回答:“二樓……整個二樓都是您的。”
哇哦。
看起來謝彧行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麽慘嘛。
季瓷還以為他會像哈利·波特一樣,睡在樓梯間下的小房間呢。
季瓷對著哭哭啼啼的一家三口揮了揮手,施施然上樓。
關上房門的瞬間,她便撥通了電話。
第一次,沒人接。
那就打第二次。“幹什麽?”
溫軟喑啞的女聲傳來,帶著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惺忪。
謝彧行睡了整整三個小時,既沒有夢到讓他恐懼的那兩年,也未曾夢到令他惡心的家人。
這好不容易擁有的安穩睡眠就這麽被一通電話吵醒,自然語氣就不太好。
季瓷從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起床氣。
但此刻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得先確定一件事:“你是謝家人無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