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渠端著燭台推門進來,將床榻上的香紗撩起來。
“這是怎麽了?”
清渠動作一頓,低聲道,“主院那邊出事了,說是...老爺吐血了。”
沈星月匆匆拿了衣衫,待穿戴整齊之後,才提著一盞燈籠,“隨我去看看。”
天色還未至透明,涼意滲透皮膚,比白日的燥熱不知舒坦多少。
折身進了院子,沈星月一句怎麽了還沒說出口,便看見院內亂糟糟的一片。
兩個府醫急匆匆提了藥箱過來,一路撥開一群進了主屋。
屋內點了燈燭,昏黃燈光透過窗紙映在外麵仆從們的臉上,瞧見他們神色之中的驚懼惶恐。
“這是怎麽回事?”
“回王妃,奴婢們也不清楚,隻知老爺半夜吐血了...”
沈星月目光鎖在屋門處,抬步往裏走,還未走近,便看見柳木著急的推開屋門,著急忙慌的出來。
她眼神一暗,那柳木的左袖上,赫然是一抹陰沉的血跡。
沈星月忙動起身,神色驚慌無措,正要往前衝過來,旁邊的嬤嬤卻一把攔住她,沈星月就勢望向柳木,“母親,父親怎麽了?”
柳木遮了遮袖子上的血跡,眼神飄忽不定,“怎麽...沒怎麽...郎中已經進去了。”
沈寶珠沈澈姐弟二人隨即趕到,見柳木身邊的嬤嬤攔在門口,不由看向柳木,“娘,這是怎麽回事?”
柳木眼神閃爍,“我怎知...這好端端的怎麽就...”
她左袖上那一大片血跡顏色陰沉而非鮮豔,一看便知十分的不正常,再說了既能嘔血出來,莫不是有什麽隱疾不成?
眾人心惶惶的等著郎中出來,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郎中推門出來,步入偏屋,道,“依老夫經驗,鎮國公這是中了毒。”
柳木激動不已,跳起來道,“可知是什麽毒?”
老郎中搖搖頭,“此毒沉積體內已久,今夜爆發出來不過隻是一個契機,老夫已經為鎮國公施針放血,諸位勿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