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這沈王妃一瞧,便是個極為通透的女子,小姐,後宅是非多,多的是婦人心計罷了。”
果真如劉蓴所說,清渠一早便被送來了殘王府,劉蓴藏得嚴實,更是一點風聲都沒透露出去。
“姑娘!”
清渠愴然跪地,哀哭不止。
沈星月上下打量這位自小在她身邊的丫鬟,身上穿的是尋常人家的粗布麻衣,褐色亞麻衣裳洗的發白,模樣年輕,瞧著比她年長五六歲的模樣。
到底是自小在她身邊侍奉的,方一瞧見她,便覺得親切。
“清渠,快起來。”沈星月搭了把手,將她扶起來,“這段時間你受苦了。”
“奴婢不覺得苦,隻要姑娘還平安無事,莫說是賣給人家做仆妾,就算是到花樓裏頭做下等的娼妓,奴婢也無怨無悔。”
“胡說什麽。”沈星月拉住她的手,眼眶竟不自覺的一陣酸澀,明明她全然不記得自己到底經曆過什麽,卻還是下意識對她,對自己感到悲憫,“隻要有我在,定會護你平安。”
主仆二人數月未見,有些許知心話要說,素桃關了門,從外麵守著,直到暮色降臨。
“啪嗒”一聲。
案卷扔在桌子上,獨孤辰抬眼,下人正在點屋內的燈燭。
“她領了個丫鬟?”
“是。”侍衛拱手,將門房傳來的話盡數告訴獨孤辰,“要不要屬下去查查?”
獨孤辰擺手,“去吧,小心一些,莫要被察覺了。”
“是。”
“可這就明明問一嘴的事。”宋青倚在窗戶旁,半長袖的淺青色薄衣被手掌壓在窗台上,不解道,“你何不直接問她去,那不來的更直接?”
獨孤辰撚筆寫字,“她如今記憶全無...”上次還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家在皇宮,而自己是金尊玉貴的公主,想必不僅記憶出了錯,還神誌不清了。“本王於她隻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她又豈會輕易交心吐露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