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蘇殼黎深吸一口氣,平息著自己的震驚。
就在剛才,墨應丞也提到了這隻蟲子的意識體是蟲、人結合。
如果結合墨應丞、路山兩人的這些說法,那麽說,雲憩濕地林的那些蟲子很大可能是被拆解了血肉、意識被移植的人,也就是那些曾經被樹靈懲罰的人?
原來,海東村村民的被懲罰的最終歸處,便是成為一條一條肥嘟嘟的蟲子。樹靈大人沒有讓村民死得幹脆,卻讓他們不再是人了......
蘇殼黎看著緩緩擺動著觸角的蟲子,震驚之餘,暗自思忖著:
“海東村的村民真的如此罪大惡極嗎?要用這種怪誕的方式懲罰他們?”
“如果按照人類社會的懲罰,目前最重的刑罰那便是死刑了,讓犯罪者徹底死掉,樹靈大人為什麽不這樣做?”
不過蘇殼黎隻是疑惑了半會,曾經的一件事就讓她很快就想通了:樹靈大人無非是覺得讓海東村村民直接去死,是太便宜了他們。
蘇殼黎在一百年前還沒進冷凍倉的時候,她剛剛畢業出門打工遇到過一件事,那就是隔壁宿舍發生了一起令人發指的奸殺案。
凶手被抓入獄,判以死刑,但是他拍下的受害者視頻依舊在網絡上肆意傳播,受害者的家屬和無數心疼受害者的群眾要求政府對凶手進行化學閹割,施以酷刑,讓他承受更多的折磨。可是,最終也隻是繼續執行了死刑。
是的,也隻是執行了死刑,凶手在殺死一個無辜女子後,得到了一個美好的臨終“饋贈”,可以幹脆地死去。然而,凶手留給受害者的傷害卻是永遠都存在的,不能消除。
蘇殼黎在幻境中看過海東村村民是如何傷害各種生物的。如果樹靈代表的是那些逝去亡靈的生物立場,那她采取這樣的怪誕懲罰針對海東村村民,拋去法律效果來講,或許要比直接的死刑懲罰更勝一籌,更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