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對峙中,男人過分平靜的目光,擊碎了柳漾心裏勉強維持的最後一道防線。
她眼角落了淚,單薄的身子輕顫,領口不知不覺間偏移幾分。
周鶴庭目光微凝。
她左側頸間結了一塊深褐色的痂,呈線狀陷進領子,傷口看不清深淺,“過來!”
柳漾沒動。
周鶴庭黑眸微眯,透著淩厲,像刀子一樣的視線死死釘在柳漾身上。
跟周鶴庭那三年,他鮮少對她發脾氣。
惹惱他,他不過也是在**折騰,還算嬌慣她。
可這次不一樣,柳漾明顯能感受到來自周鶴庭身上的滔天怒意。
仿佛她說一個‘不’字,下一秒他就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我再說一遍,過來!”周鶴庭耐心即將告罄。
柳漾深吸一口氣,勉強挪動幾步,最終離他仍有一米遠。
周鶴庭揚手扯過她的腕子,指尖撥開她側頸的領口。
結痂的傷呈曲線從頸間蜿蜒到鎖骨上方一寸。
她皮膚白嫩,看起來觸目驚心。
“怎麽弄的?”周鶴庭眉心緊蹙。
柳漾拉開他的手,“不小心摔的。”
“不小心?”
“嗯。”
這麽長的傷口,再怎麽不小心,也不可能摔成這樣。
周鶴庭聲音淩厲,“說實話。”
柳漾斂眸,“這種事不煩你過問。”
喉結下的扣子發緊,周鶴庭煩躁地用力扯開,“之前賭場的事,你不知天高地厚去招惹段鈺,我若不去,你以為憑你自己能安然無恙走出來?你哪來的本事跟我強?”
他句句刺心,柳漾眼眶再次紅了,咬牙不言。
盯著她頸間那條結痂的傷口,周鶴庭不快到極點,“若非你執意出府,用得著受這種罪?自討苦吃!”
“你說夠了嗎?”柳漾聲音變了調。
周鶴庭臉色陰寒。
“我再自討苦吃,後果我自己受著,死活跟你又有什麽相幹。”柳漾怒到極致,也沒考慮到惹惱他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