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漾的質問,換來的是周鶴庭的沉默。
可他的沉默,幾乎擊碎了柳漾的理智。
她眼眸泛起一層水光,“賭場那件事,殷晚汀從中作梗,你知道,卻並不責備,其實是想順水推舟逼我回府。
還有昨天,殷晚汀買通混混堵我,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你帶我來靶場。
可我是受害者,殷晚汀是加害者,你為什麽不找她算賬,偏偏教我提防?”
周鶴庭一句話,幾乎讓柳漾心碎,“你不是沒出事?”
淚珠順著眼角滑落,柳漾卻笑出了聲。
是啊,她沒出事。
就算她真的出事,周鶴庭怕是也舍不得對殷晚汀動手。
周鶴庭煩悶不已。
他抬手胡亂擦著柳漾臉上的淚痕,“行了,得空我會警告她。”
“她這樣作惡多端,隻是警告?”柳漾質問。
周鶴庭反問:“你想怎樣?”
柳漾喉嚨哽咽,再不開口。
她還能說什麽?
明知他袒護殷晚汀,她何必把事實挑明?
真是自取其辱!
周鶴庭煩躁地點了支煙,“你若是安分待在周府,也不會有之後的風波,柳漾,你別太強。”
剜心的痛感蔓延四肢百骸,柳漾耷下眼瞼,已無力爭辯,“我累了,想回家。”
他們鬧得不愉快。
周鶴庭也沒再強留她在別館住,而是按滅煙,回身上車。
到了地方,周鶴庭沉默半晌,才沉聲囑咐,“把槍拿好,這陣子我有急事,不在奉城,有事找何副官。”
柳漾沒有應聲,欲要推門離開。
周鶴庭一把抓住她的腕子,“你不願意回周府,就搬去那棟別館。”
頓了頓,他補充道:“房子轉移到你名下,你接你祖母一起過去住,生活和安全都有保障。”
以周鶴庭的性子來說,他這樣退一步,已十分難得。
可惜,這不是柳漾想要的,“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