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蕪殿中,沈凝正在拆玉泉寺玄慈大師送來的信。
玄慈大師在信上提及,她離開之前觀天象測算氣候,預料夷陵會因多雨形成內澇與洪災相連,危害百姓和房屋良田,他已提前告知州府官員,官府組織百姓撤離,有序保護房舍良田。
此次災情因為她的預測得到緩解,並無百姓傷亡,房舍損毀程度也不高,州府官員都對他這個皇家寺廟主持倍加崇敬。
他特將此事告知皇後,致敬致謝,還詢問是否要告知州府官員真相。
此事全是她的功勞。
沈凝提筆微頓,想了想,還是讓玄慈大師勿要張揚此事。
這三年她在玉泉寺修行祈福,他老人家對她照拂頗多,他又是她師父的師弟,自己這一身本事,也都是師父傾囊相授,她已位至皇後,不必爭這份功勞。
沈凝寫完,讓戰英送回信去。
戰英自然知曉他們書信來往的內容,她隻是愈發崇敬沈凝,“娘娘精通天文地理,星象籌算,五行醫術,此次更是替夷陵百姓擋了災,可還是這樣謙遜低調,不事張揚。”
沈凝笑了笑,沒說什麽。
她自小愛學這些,學出本事即可,又何必張揚。
更何況她是受萬民供養的皇後,理應愛民。
隻是她如今還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宮牆裏,想編撰的書稿,想施行的計劃,想施展的抱負,都被束縛著。
盼望著謝雲璋早些把廢後一事提上日程,她也能早些解脫了出去,做自己想做的,更有意義的事。
可事情偏偏這樣奇怪,她已經搬到蘅蕪殿七日了,謝雲璋沒有任何旨意來不說,勤政殿也沒什麽消息。
——
謝雲璋父子,如今都在青鸞殿裏待著。
他們陪著沈歆玥,她自從沈凝回來之後,便一直身子不適,太醫日日照料,也不見好轉。
謝錦奕急的一直趴在她**,一勺一勺的給她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