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梟目光下移，打量顧晏的小腿：
“腿上的傷好了？”
顧晏努力站直，目光躲閃，語氣飄忽，一看就是心虛：
“嗯。”
孽鼠造成的傷口和普通汙染體不一樣，即使是哨兵，在使用了恢複劑的情況下，仍然需要靜養數天。
更何況顧晏還傷到了骨頭，若不是她死保筋脈，顧晏腿都差點廢掉。
看顧晏這站姿，估計走路傷口都還痛得厲害。
代梟毫不留情地戳穿對方：
“嗬，拖著一條廢腿過來，是想要我背你走嗎？”
顧晏一動不動，不敢抬頭看代梟，耳後的薄膚愈發地紅。
代梟察覺了一絲詭異的氣氛，詫異：
“你還真想要我背你走？”
這人是重傷昏迷連帶著腦子也被汙染體吃掉了嗎？
顧晏聞言，竟是充滿期盼地抬起頭，眼睛亮亮的，還往代梟這邊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
“可以嗎？”
一副二傻子的模樣。
看著像是餘毒未清的傻樣。
代梟皺眉抬手，探上顧晏的額頭，感知片刻：
“莫非是我上次沒有把汙濁清理幹淨，所以有副作用？不應該啊……”
手背輕觸下的那片肌膚逐漸滾燙，代梟覺著不對勁，手往下滑，貼上了顧晏的臉頰。
恰好對上顧晏的雙眸。
顧晏隻感覺被代梟觸碰的地方都冰冰涼涼的，人迷迷楞楞的：
“你在關心我嗎？”
代梟感知後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收回手：
“你覺得呢？”
所有發生在汙染淵裏的一切，顧晏都記得格外清晰。
對方是如何親吻他的，是如何秒殺那些汙染體的，他都看在眼裏。
以及最後他被爆炸震暈過去，對方又是如何護著他的，他都記在心裏。
連帶著幼時那模糊不清的記憶，也被慢慢回想填補。
幼時抱著他走出鬥獸場的那雙手，也如同現在這般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