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路上,沈婉容又生了一路悶氣。
林霓拿著一個精致的手持鏡,一會兒嘟嘴吧,一會兒眨眼睛,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無可自拔,隻遺憾不能自拍幾張照片留下,絲毫沒注意到沈婉容扭曲的麵容。
終於,馬車拐進王府所在巷口時,沈婉容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華君縣主和信陽郡主自小一塊兒長大,是手帕交,你今日那番做派真是矯揉造作至極。”
林霓緩緩放下鏡子,露出兩隻明媚帶笑的大眼睛:“二弟妹是嫉妒信陽郡主送我的伴手禮?”
臨走時,信陽郡主每人送了一盆**,但其他人得到的都是較為常見的天門掛彩,而林霓卻額外得了一盆花匠最新培育出來的,尚未起名的**。
信陽郡主叫林霓當眾為**取名,沈婉容本來期待著林霓胸無點墨,丟人現眼的一麵出現,卻不想林霓卻出口成章,再次驚豔眾人。
“滿園花菊相爭豔,唯有孤叢色似霜。”林霓厚著臉皮改編了白居易的詩,一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模樣,先是把郡主特意贈送的**稱讚一番,然後滿含笑意道,“那便起名瑤台霜鏡吧。”
這番話一處,眾人再次對沈婉容口中的“我大嫂是商賈女,沒讀過什麽書,恐失了禮儀”的林霓刮目相看。
沈婉容麵色陰沉道:“一盆花而已,說不明了什麽。”
林霓坦然地點點頭:“是啊,那你在跳腳嫉妒什麽呢?”
馬車緩緩停在王府門前,林霓率先推門,提起裙擺跳下馬車。
跟在身後出來沈婉容震驚地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馬車下方:“腳踏呢?”
車夫趕緊彎腰把腳踏搬過來,翠芝伸手將沈婉容扶下來。
沈婉容看著林霓瀟灑利落的身影,氣急敗壞道:“她是在嘲諷我身子笨重嗎?”
翠芝想說,王妃可能真沒那個意思,但是看著沈婉容的臉色,明智地選擇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