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珠放好夜明珠,打算再睡個回籠覺,可謝霽有些睡不著,支著上半身,把玩著宋以珠的發絲。縱然還有些困意,宋以珠此時也睡不著了。
誰也無法在別人的注視下睡著。
察覺到宋以珠翻騰的小動作,謝霽挑眉問道:“睡不著了?”
宋以珠見狀不下去,隻得睜開眼睛點了點頭,索性翻身起來,說道:“要不世子和妾下棋吧。”
"擺棋吧。"謝霽隨手披上件月白中衣,衣襟處銀線繡的流雲紋隨著動作起伏。
宋以珠也順勢起身,將屋內的燭火再點亮幾盞,之後忙去取收在博古架上旗盒,那是謝霽在一日賞賜下的,她幾乎不用上,盒子上都落了層灰。
棋盤落在矮幾上時,外麵傳來了打更的聲音。謝霽執黑子先行,玄玉棋子叩在星位上。
兩人有來有回,半晌,宋以珠手指輕叩,眉頭緊鎖,謝霽的棋子步步緊逼,就差最後幾步就要收網,到時候宋以珠滿盤皆輸。
"該你了。"
謝霽屈指敲了敲棋盤,月白色衣袖從手腕處滑落,露出白皙有力的臂彎。他似笑非笑,漆黑的眸子和棋盤中的黑棋逐漸重合。
宋以珠慌忙落子,卻見白玉棋子邊緣沾著抹嫣紅——原是昨夜被他咬破的指尖的結痂之後又被自己扣掉。她急欲縮手,卻被謝霽擒住手腕。
謝霽拇指抹過她指尖血珠,用一方帕子輕輕擦拭。
宋以珠定睛望去,隻見那方帕子,是前些時日她落在謝霽房內的,還以為謝霽那日不喜,早將帕子丟棄了,沒想到他留到了今天。
宋以珠不自在地咬了咬下唇,帕子間還殘存著謝霽的雪鬆味。
謝霽突然執著她手落子,棋子啪的打在"三三"位,"圍獵時,該在這裏下套。"
宋以珠愣了愣,收回手,狡黠的眼神一閃而過,語氣帶著些許得逞的笑意:“世子幫我下了一步,是不是又該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