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月一步步走近,對著上首行禮。
嘉元看了她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包括一眾王孫貴女。
長公主表示很滿意,這就是她想要達到的效果。
陛下和太後娘娘坐在高階之上,長公主的位置緊挨著陛下。
等棲月行禮起身,她招手道,“月月,過來。”
眾人見了棲月這般精心妝扮之後的容顏,已然震撼不已,而今又見她得長公主偏愛,心下難免泛酸。
在座諸人品階地位皆是不凡,可誰人敢與太後娘娘叫板?連陛下都退避三舍。長公主的尊榮顯貴,可見一斑。
攀上她,比攀上一座金山還要牢靠。
眾人麵上不得不附和稱讚,心裏卻都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複雜。
棲月從未如此盛裝現於人前,好看是真好看,但總覺得過於張揚,有心想換一身。長公主卻堅持,“就這麽穿。”
對偶像,棲月是無腦盲從的。既然長公主說好,她便也不糾結,跟著來到太清閣。
其實一進殿,她就看到陸恂。
也沒法看不見。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許久,打量她的衣著與妝容,眉頭竟漸漸皺緊了。
棲月猜,他大約是不喜她這身妝扮。
他總對自己抱有最大的偏見與惡意。
覺得她輕浮,淺薄,虛偽。
總之是厭惡的。
於是她走過去,坐在長公主身邊。
離陸大人遠遠的。
賀長風見此,走到陸恂身旁坐下,似笑非笑道,“吵架了?”
陸恂連眼風都沒給他,充耳不聞。
賀長風笑嘻嘻,“你這人怎麽這樣,弟妹可比你講究多了,人也比你實在。”
陸恂知道賀長風在試探自己,他忍著沒問,眉眼不抬,“閑得慌。”
賀長風口吻戲謔,“弟妹該不會是吃醋了?不然怎麽都不理你。難不成真以為你要納嘉元?”
陸恂這會兒才肯紆尊降貴賞他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