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月發現,陸大人不但嚴苛,還很刻薄。
她才喝了一杯而已。
“我嚐著挺香的,沒毒。”
她將自己比作試毒的小太監,意圖活躍氣氛。
方才懟嘉元還不覺得,這會兒隻剩下他們兩人,一想到自己哥哥長哥哥短的,棲月心裏頭就很不自在。
其實她本身不是什麽循規蹈矩的規矩人,不然也不會與陸遠舟私相授受。
可在陸恂麵前,她真的一點界都不敢越,生怕又被他瞧不起,嫌她不夠端莊。
陸恂隻側頭瞥向她,聲音淡漠,“不好笑。”
棲月:……
“陸大人,從前我做庶女,沒機會嚐這些的。”
棲月一臉平靜,對於出身,她是坦誠的,“我聽過一句詞,‘花滿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該是何等自由瀟灑。我見不到落花鋪滿沙洲的景象,所以嚐點酒想象一下。”
那是大哥教她讀的一首詞,隻誦過一次,棲月便牢記心中。舉著酒壺,閑看沙洲落花,在萬頃波濤中體會無盡自由,棲月比誰都向往那樣自在的人生。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醉的。”
她語意輕輕,聲音也低,尤其是最後一句,聽著像是在撒嬌。
誰又關心她了?
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陸恂眉眼不抬,“需要我送你去楚州住一陣嗎?”
棲月眼底閃過一絲迷茫,陸恂人很好心,還解釋一句,“楚州靠海,好讓你能盡情迎風破浪。”
棲月:……
陸大人這種人,應該不會有人想跟他做朋友吧。
“聊什麽呢?說得這麽開心!”
正說話間,嘉元縣主那位賀表哥回來了。
彼時棲月還不知曉整座豐樂樓便是賀長風鬧著玩開的,而這間雅室,滿京都也就三兩個人能進入。
沒錯,賀長風就是能跟陸恂做十幾年朋友的勇士。
“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