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江靖宇的親媽周沁雅。
雲淺停住腳步,靜靜地期待著。
江靖宇一言不發。
周沁雅似乎覺察出了什麽,“怎麽,舍不得?”
“沒有。”
“拉攏住了吳銘,攀上了吳家,我們家會一本萬利,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周沁雅又忽然話鋒一轉,“你該不會真對那丫頭有意思吧?”
江靖宇淡淡道:“沒有。”
“你最好是沒有。”
“我怎麽會對一個女傭有意思?可笑。”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那個吳銘,出了名的二世祖,玩得很野很花,臭名昭著,據說玩死過一個明星,不過吳家權勢滔天,硬是把這件事給抹平了,豪門圈裏,沒有人敢把女兒嫁給他。
江靖宇即使不喜歡她,也不至於把她推進火坑吧?
“她最聽你的話,你好好勸勸她。”周沁雅道,“別不知好歹,我們江家養大了她,嫁進去就是富家太太,這樣的好處,也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嗯。”
雲淺隻感覺自己渾身冰冷。
即便是現在想起來,也還是會渾身顫抖。
她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
原來在江靖宇眼裏,她隻是他們家一個女傭而已。
女傭,這個詞,從記憶之初就伴隨著雲淺。
別人提起她,永遠都是那一句,“哦,就是江家那個小女傭。”
她從記事開始,就和哥哥在江家,她是怎麽來的江家,爸爸是誰,媽媽是誰,從來沒有人給過她一個答案。
她對江家最初的記憶,是她和哥哥跪在周沁雅麵前。
周沁雅趾高氣昂地瞄了他們兩眼。
“記住,要是沒有我,你們兩個早就凍死在大街上了,將來可要好好報答我。”
“我們江家可不養閑人,好好做事,總有你們一口飯吃。”
她從很小就開始洗碗、洗衣服,掃地、擦桌子,越長大,能做的活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