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他嗤笑一聲,忽然一夾馬腹,赤電如一道赤影般衝了出去。
枯草在蹄下斷裂,霜屑飛揚,他的獵袍在風裏翻卷,像一團燒著的火。前方灌木叢裏,一隻野兔被驚得竄出,顧知行連韁繩都沒握,單手持弓,反身便是一箭——“噗——”箭矢精準地穿透兔子的後腿,將它釘在了地上。
那畜生掙紮了兩下,便不動了。
顧知行勒馬回轉,慢悠悠地踱到獵物旁邊,用靴尖撥了撥那尚在抽搐的野兔,忽然覺得無趣,懶聲道:“都送回公主府去。”
隨從們又是一陣諂媚的恭維,可他早已沒了興致,隻是仰頭望了望天色,隨手將弓拋給最近的侍從,從懷裏摸出個鎏金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酒液順著他的下頜滑落,他沒擦,隻是眯著眼,任由深秋的風將那點涼意吹散。
打了一整天的獵物,各類各樣的都打了一個遍,也算是滿足了沈今棠的要求。
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顧知行想到沈今棠,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意。
“回去了。”他低笑一聲,嗓音裏帶著點慵懶的厭倦,道:“這獵場裏的獵物,比之前差的太多。”
還本來想用這裏的獵物給沈今棠補補身子,但現在看來,成色都不太好,還是嚐個鮮罷了。
“老大!”
顧知行剛要揚鞭離開,突然一道花花綠綠的身影竄了過來,一下子抱住了顧知行的腿。
“老大,你猜我給你辦了什麽好事?”
葉輕舟穿得花花綠綠的,一張俊臉上滿是鼻青臉腫的痕跡,但他的眼睛卻亮晶晶的,笑得格外開心,仿佛剛剛辦成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葉輕舟是葉老將軍的兒子,葉老將軍老來得子,對這個兒子寵得不行,舍不得打,也舍不得罵。
他終日和顧知行混在一起,是京都人人喊打的紈絝子弟之一。兩人臭味相投,一起幹了不少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