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拿著手裏的盲杖,他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蘇醒的時候,他明明已經死了,在和那個惡毒蛇蠍心腸的女人沈鹿鹿告別之後,徹底黑暗的世界他也不知道自己具體被誰捅了一刀。
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顧時隻記得最後的印象是全黑的世界裏鋪天蓋地的血腥味。
再次睜開眼,依舊是一如既往全黑的世界,他的世界裏沒有任何的顏色,隻有漫無邊際的黑。
因為他是個盲人,再次睜開眼,他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到底是什麽情況。
難道他在被捅了一刀後還沒有死掉嗎?
巨大的疑惑從腦海中冒出,顧時緊緊的攥著手心裏熟悉的盲杖,伸出一隻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腹部被刀捅捅過的傷口。
原本被刀捅過的傷口,現在完完整整的沒有一絲一毫疼痛的印象,但是他還是習慣性的微微弓起脊背。
他的腹部是完好無損的,但是明明在他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腹部的傷口已經大出血了,在那種大出血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顧時孤零零的站在路邊,檢查完腹部的手,又試探性的撫上了自己的五官,仔細的探索了自己此時此刻的外表。
指腹傳來的五官烙印,熟悉的五官帶著幾分幼氣,他此時此刻的年紀似乎不是很大。
反正不可能是他上輩子失去意識前的二十歲。
顧時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全黑的世界裏,他什麽都看不到,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誰,自己此時此刻在什麽地方。
黑色短發淩亂的垂著,沒有任何聚焦的灰白色一雙眼睛,緩緩的環顧四周,依舊是什麽都看不見。
9歲的小男孩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知何去何從,佇立在路邊手裏緊緊的攥著一個盲杖,這是他在一片漆黑的世界裏唯一熟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