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了藥的事,最終還是沒有瞞過他哥。
靜思居。
一眾小廝戰戰兢兢,低頭不敢言語。
四寶稟告完了之後也不敢再說,在顧晏之麵前收起往日的跳脫,心中隻有慌亂。
昨天爺出去喝酒,隻帶了他一人前往,若真論起來,不盡職的隻有他一人。
上首的男人用指尖敲了敲桌麵,綢緞般的黑發如墨垂下,遍體通透的玉冠之下,是一張俊美到讓人不敢直視的麵龐,周身籠罩著清冷和肅殺的寒意,卻偏偏沒有威嚴淩厲,隻有淡漠到極致的矜驕。
“大夫來看過了,說三公子已經無礙。”四寶緊張的舔了舔嘴唇。“大夫還說了,這多虧了昨天那個小丫鬟,救得及時。”
話音剛落,淡漠到極致的視線掃過四寶,四寶隻感覺後脖頸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世子爺,真是越來越可怕了,看來民間說,顧晏之三個字就能止嬰兒夜啼,並不似假。
娘老子,天菩薩,保佑保佑我吧……四寶人快要被嚇哭了。
顧晏之思考片刻,又抬起眼,鴉羽似的纖長睫毛落下一片陰而冷的影:“綏之沒事便好,昨日辛苦了,下去吧。”
就在四寶心一鬆的時候,隻聽到顧晏之一寸寸冷下去的聲音:“你把昨夜和綏之喝酒的那幾人呈上來一份予我。”
四寶作為貼身小廝是識字的,不敢耽擱,墨跡一幹立馬呈上去。
“嗬,刑部侍郎之子王常金……有趣。”顧綏之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狗急跳牆,不過垂死掙紮。”
四寶打了個冷顫。
直到顧晏之離開之後,全屋的空氣才流通起來。
一個小廝更是大喘氣,低聲在四寶耳邊說道:“四寶哥,你說大公子怎麽那麽嚇人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四寶看了一眼那個小廝,眼中有警告的意味,“以後這種話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