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之遲鈍了一下,低頭掃過那雙潔白纖細的手。
曾在十幾日前,被他命令,搬柴火到血肉模糊的手,可現在,半點傷不見。
他的視線往上移,停在她的臉上。
不知怎的,顧晏之突然覺得,她如果掉兩滴眼淚,泫然欲泣的臉,恐怕會美得驚人。
他被自己這念頭嚇了一跳,突然放開了她。
溫洛顧不得下巴的酸痛,飛快地看了一眼顧綏之。
顧綏之卻別過臉去,那模樣,分明是不想看見她。
溫洛顧不得是哪裏惹得他生氣,心中忍不住猜測,難道是顧綏之把自己傷口一夜愈合的事告知給顧晏之了?
那麽,他所指的,是這個秘密嗎?
可是,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何還要再逼問自己?
難道是穿越者的身份被他知道了?但是,這又怎麽可能。
溫洛垂著眼眸,鴉羽似的睫毛落下一片影。
二人間的小動作被顧晏之盡收眼底。
他朝著角落裏默不作聲的大夫看了一眼,人精的大夫接著話頭說下道,“這小丫鬟當日確實是我看去把的脈。”
“可是高燒不退和雙手確實受傷?”顧晏之問。
“是。”大夫點點頭,他印象極深,這小丫鬟生得十分貌美,當時自己還感歎紅顏薄命,這小丫鬟怕是挺不過去了。
卻沒想到傷口竟在一夜就愈合,燒也退了。
“她當時高燒不退,那手心啊,都爛了。當天下了幾劑猛藥,後麵……。”大夫看了一眼顧綏之的臉色,這裏的主子可是吩咐過,不能亂說。
顧綏之朝他點點頭,“你說便是。”
大夫才接著道:“不料,那傷口竟一個晚上,就全好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老夫我行醫多年,這種怪事也還是第一次見……”
大夫的話讓溫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難不成,真是這件事?
隻要不是知道她是穿越者,就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