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京,你是頂聰明的人,也是局外人,你幫我想想,這是為何?”
溫儀景輕輕拉住了蕭玉京落在桌邊的手腕,像是被困的小獸發出最後的求饒。
隨後又小聲解釋,“我不是盼著她死,曾經我也真心寵愛她。”
“可為何需要我心頭血才能活命的人,沒用我的心頭血,卻還好好活著?”
她如今還懷疑溫首陽當年也沒取心頭血。
唯一獻出心頭血的隻有溫滄淵那個棒槌。
可那是溫家嫡長子啊,溫榮怎麽舍得的?
蕭玉京聽的心中很震撼,世間真有如此治病的法子?
又真的有如此狠心的父母嗎?
為了一個孩子,讓三個孩子從不會走路開始就要放血?
看著麵前脆弱的仿佛一擊即碎的太後娘娘,蕭玉京心緒複雜。
他不想知道太後娘娘太多的事情。
可太後娘娘多喝兩口酒,似乎就管不住嘴。
守在門口的青鸞也是瞪大了眸子。
腦海中冒出血奴二字,便連忙抬手捂住了耳朵。
可溫儀景的話還是斷斷續續地傳了過來。
對上太後娘娘無助的目光,蕭玉京看著自己被她拉著的手,終是開口道:
“或許是大夫說錯了,餘毒早已經清理幹淨,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你也沒做錯什麽,遠嫁他城,母族指望不上,若是身體也垮了,便隻能任人宰割。”
溫儀景定定看著他,不經意望進他的眸,一瞬穿透寒潭觸及潭底的暖玉。
此時,她卸了所有盔甲,低喃,“我一直都在想,若是溫白榆因我之故,真的喪命,我當如何。”
“很小的時候,我願意不問底線地寵著她,隻要她要,隻要我有,我都願意給她,誰讓她身體不好,又是我嫡親的妹妹呢?”
溫儀景語氣輕的風一吹就散了。
“終究還是變了。”溫儀景擦了擦發紅的眼角,在他黑眸中看到自己苦澀的笑,“抱歉,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