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熟悉的氣味縈繞鼻尖,是霍斯禮用慣了的那款洗衣液的氣味,淺淡的木質香,混合一點薄荷,很清新。
薑沁忽然想到這四年霍斯禮都是用這款洗衣液。
如此一看,他似乎也並非是不長情的人。
思緒飄遠,猛地被鈴聲拉回,霍斯禮在旁邊打著電話,讓家庭醫生過來,在響鈴的是薑沁手機,她摸出一看,看見顯示前台,霍斯禮的電話恰時掛斷。
薑沁去劃接聽,玻璃紮到的腳踝忽然刺痛,分神手一滑,不慎點開了擴音器。
反應過來要去點掉時,前台響亮的聲音一口氣將話說完了——
“薑秘書,有位姓謝的先生剛才進來給你寄存了東西,說是禮物,我正好要上去交資料,需要我幫你帶上去麽?”
薑沁身旁,正將手機揣進口袋的霍斯禮眸色轉瞬濃鬱。
光亮忽然被擋,摁掉擴音器重新將手機放到耳邊的薑沁抬眼看向遮擋方向,對上霍斯禮深邃瞳仁,像遊輪行駛到海水極深的海域,深黑巨浪鋪麵襲來。
薑沁被霍斯禮那眼神看得不適,也在同時間反應過來前台說的姓謝的先生是謝宥安。
飛速思索,薑沁朝電話那頭道了聲謝,“那麻煩你了。”
前台說了聲不麻煩,電話很快掛斷。
薑沁拿下手機的下一秒,伏在她上方的男人哼出聲。
“這就是你說的‘一般’?”
霍斯禮這話一字一頓,聽起來就像是被她深深欺騙,她仿佛才是那個婚內出軌的人。
薑沁突然就想到昨晚在商超時親自聽見的,霍斯禮和黎雪倩的互動,霍斯禮當時那句語調冰冷淡漠的“管她做什麽”。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心涼成一片雪,氣血卻上湧,薑沁嘴比腦子快。
但說出來的刹那薑沁就後悔了,當然,不是後悔別的,而是覺得這句防禦力不夠,殺傷力更不夠,聽起來還像是她承認她也出軌一般,有點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