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蕙蘭就坐在兩人對麵,這麽明顯的動作自然是看見。
蒼老的麵容登時一皺,目光轉瞬變為審視,瞅向自家二孫子。
“你這什麽意思?我老太婆眼皮子底下,你還想耍花招?!”邱蕙蘭尾音上揚,旁邊的吳姐聽了直擔心老太太氣到身子,而同時內心止不住擔憂的還有薑沁。
她手被霍斯禮這麽一握,望向他時,他黑眸深深的,她看不透,也不清楚他要說什麽,更不清楚他說出的話會不會像上午她那樣刺激到老太太。
忽地,就聽霍斯禮平淡但明顯認真的語氣出聲道。
“奶奶,這件事,是我的錯。”
邱蕙蘭眉頭一皺,顯然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你的錯,我當然知道是你的錯!具體的呢?你都幹了什麽?說出來呀,別盡說些廢話!”
聽見老太太這話,薑沁心頭不由地緊張了下。當然,並非緊張別的,而是怕霍斯禮一個不清醒,原話複述出來刺激到老太太。
不過這時候出聲提醒霍斯禮,無異於火上澆油——
霍家是如今公認的頂級豪門,而邱蕙蘭能在霍家做幾十年的當家主母,自身哪會是什麽不聰明的人?
人的一言一行,一個微表情,甚至是線上聊天發消息時的一個標點符號。
對於聰明人來說,其中可以獲取到的訊息,都太多了。
薑沁很小心地回握了下霍斯禮覆蓋在她手上的手,嘴巴閉得緊緊的。
而許是感受到她動作,霍斯禮微垂眸朝她看來一眼,不過很快,他轉頭看向老太太。
“我那天,說了胡話,惹了沁沁傷心,所以她才割腕。”
聞言,邱蕙蘭望著霍斯禮,眉頭頓時皺得更厲害。
她已經是七十多歲的人了,一路走來,自然知曉語言傷人的威力,尤其是對年輕人,而其中這愛情的事上,想不開的年輕人最是多。
隻是也正如她之前所想那樣,四年前她摯友,也就是沁沁她奶奶去世時,沁沁都從沒想過自殺,因而不難看出這孩子雖是敏感,但實際上也堅強,並不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