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離危的手很白,但他的手掌上有許多傷口,那些傷口都已經是陳年舊傷,像是幾條肉蟲一樣在他的掌心縱橫交錯。
宋瑤竹的心髒緊縮了一下,旋即將手覆上了上去。二人牽著手,嘴角噙著得體的笑容,像是一對恩愛無比的夫妻。
可寬大的袖子下,宋瑤竹緊緊捏著他的掌心。
謝離危不免蹙眉,微微側身在她耳邊咬牙低語:“王妃的手勁倒是不小。”
宋瑤竹嘴角的笑容還掛著,也學他的樣子,嘴唇幾乎未動地回道:“妾身第一次進宮參宴,難免緊張。王爺多多擔待。”
袖子下兩隻手互相較勁兒,宋瑤竹敏銳發覺出,謝離危一個八尺男兒,但右手的力氣竟然和她一個弱女子差不多大,這簡直匪夷所思。
宋瑤竹微微側首抬眼去看他,想知道他這麽些年經曆了什麽,還有麵具下的那張臉究竟怎麽樣了。
但她抬眼的瞬間,和謝離危垂下的眸子對上。那模樣落在謝離危的眼裏,像是在挑釁他......
謝離危將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捏著她的手往宮門口走。
宋瑤竹踉蹌了一下,立馬跟了上去。
她哪裏能明白自己的手勁兒有多大。原身在鄉下的時候幹了不少的農活,並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大小姐,她單手提個十斤的水桶都不在話下的。
“怎麽還惱羞成怒了呢?”她嘟囔一句,隻覺得孩子大了不好哄了。
可這話還是被謝離危聽到了耳朵裏,更想原地掐死她了!
然而宮門口,眾目睽睽之下,不少小姐夫人偷偷打量著他們夫妻二人,等著看熱鬧。
就在他忍無可忍的時候,袖子下的小手又探出指尖在他的掌心撓了撓。他見她狡黠一笑,“王爺可以欺負妾身,可不能讓別人也欺負了我去。”
謝離危輕哼一聲將視線撇開,“用得著你說,欺負你就是在打本王的臉。本王自不會讓人這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