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掰成兩片的緩釋劑放在她白淨的手心裏,白色的藥劑粉末從斷口處落下來。
薑冬陽十指修長纖細,掌心拖著那兩個半片的緩釋劑,一時間讓穆靈槐有點恍惚。
她盯著那嫩白掌心裏的藥片,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薑冬陽的場景。
第一次見到薑冬陽時,她還是個瘦得跟竹竿一樣的小女孩兒。
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裏,小小的薑冬陽被父母和哥哥當成牲口使喚,吃得最少幹得最多。
都十歲了看上去跟六七歲一樣,小小的手掌上滿是繭子。
當時她看到薑冬陽的第一眼,就感覺看到了被養父母的虐待的自己,所以當即決定資助這個孩子。
可如今這孩子手上的繭子沒了,卻開始學著害她了。
穆靈槐眼神冷下來,猛地推開薑冬陽的手。
“冬陽,你是學醫的,應該知道緩釋劑不能掰開吃吧?”
“我……”
薑冬陽臉上一慌,手裏的藥劑再次掉到地上。
望著穆靈槐陡然沉下來的臉色,她忍不住全身發抖。
“穆阿姨,我……”
她想說自己不知道,可這話她自己都不信。
聞承安看看好像被嚇傻的薑冬陽,又看看好像十分生氣的她媽,疑惑。
“媽,掰開吃會怎麽樣啊?”
“掰開吃造成血壓驟降,嚴重點會出人命。”
“啊?!”
聞承安差點跳起來。
但看看自己準嫂子慘白的臉色,還有一邊醉得不省人事的二哥,她弱弱幫未來嫂子解釋。
“媽,冬陽姐已經好久不學醫了,一些小知識點她可能忘了……”
可這話說完,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離譜。
冬陽姐好歹是個醫學生,怎麽犯這種低級錯誤!
“冬陽姐,你先在這裏看著點兒我二哥,我陪媽媽去趟醫院。”擔心準嫂子和親媽的關係惡化,她連忙攙扶起沙發上的親媽,先把兩個人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