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暗陰冷的山洞裏,空氣稀薄,所以並沒有生火,隻靠一顆明珠生輝。
沈洛泱半闔著眼,臉上是不自然的潮紅,意識不清的囈語。
她的身下墊著枯草,枯草上又墊著雪崩前段秉謙披在她身上的狐裘。
隻著中衣的君屹聽見她的呢喃,將沈洛泱身上的披風又裹了裹。
十分慶幸之前隻是把段秉謙的披風扔了,而不是撕碎了。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半夢半醒的沈洛泱,以前她遇到困難,總會第一時間去找他。
可這次,她寧願找段家那小子也不願再來找他。
若不是他碰上她的婢女,若他晚了一步,實在不敢想會發生什麽。
好在最後一刻,他趕上了。
“熱……”
沈洛泱隻覺得自己一時在海底一時在荒漠,身上時冷時熱,現在隻覺得又熱又渴。
她無意識地掀開身上厚厚的狐裘,貪得一星半點的涼。
“太硬了……”才消停一小會兒,就閉著眼、蹙著眉呢喃。
君屹湊近,仔細聽著。
“桃染……這床……太硬了……”
君屹看了看她身下,現在能活命都不錯了,還嫌‘床’硬。
想到她自小便嬌氣,幼時到避暑山莊避暑,光她的行禮就得好幾輛馬車,連被褥都會帶上,比他這個太子精貴得多。
幼時在避暑山莊,她半夜抱著枕頭站在他門外,可憐兮兮地說害怕,又囂張地霸占了他大半的床榻。
那時候,他們說好要彼此陪伴一輩子……
“水……水……”
沈洛泱再次囈語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君屹歎息一聲,起身朝外走去。
在靠近洞口撿了一片大一點的樹葉,把雪裝進裏麵。
回來往沈洛泱口中放了一些雪,沈洛泱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
“涼……”
君屹把雪放進手心,運起內力,雪漸漸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