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緩動,落日熔金,餘暉灑在院中的梧桐上,更顯安逸寂靜。
“啊!嘶——”一聲痛呼驚飛了樹上的麻雀。
正坐在門前矮凳上繡花的桃染匆匆進屋,就見翠蘿正拿著紗布幫小姐包紮。
桌上還擺著繡的歪七扭八的水鴨子,雖然小姐說那是鴛鴦。
“小姐啊,還是別繡了吧,你看你這手指都被戳成馬蜂窩了。”
沈洛泱咬牙切齒,眼中滿是雄心壯誌:“本小姐不相信了,一個破花,我還奈何不得它了!”
芸娘端著茶點進來,見此也跟兩個丫頭一般無奈。
小姐看著好說話,實則倔強得很。
半年前,聽說太子殿下誇了一個宮女糕點做得好,小姐知曉了,回家就纏著廚娘學做點心。
作為東昭當朝丞相的獨女,自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從小金尊玉貴地長大,十指不沾陽春水,哪會做什麽糕點。
結果如何呢?相府廚房重新整葺了三遍。府裏下人見到小姐調頭就跑,生怕慢了就被賞一盤她親手做的點心。
府中廚娘更是見天兒的去相爺跟前哭訴。
但小姐就是這般倔強,雙手被燙得滿是泡,也不曾放棄。
相爺勸不住,隻好請了個太醫住在府上專程為他的寶貝疙瘩治燙傷,更是求著皇後娘娘派了個禦廚親自來教。
別說,名師出高徒。
經過三個月,還真讓這倔驢出師了。
至此,太子殿下的桌案頭每日都會有一盤精致又新鮮的點心。
這一次又不知受了什麽刺激,非要學女紅。
“小姐,你到底要繡什麽?奴婢幫您?”芸娘實在不忍心讓她再繼續折騰那芊芊十指。
沈洛泱搖了搖頭拒絕道:“奶娘,我要親手給太子表哥繡一個荷包。”
見手包紮好,沈洛泱拿起繡繃繼續戳,滿臉的苦大仇深。
天色漸暗,淡月新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