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稚柳看他身上的那個饅頭,“她送的?”
不用盛祈年回答,她心裏就有答案了,奪了過來,一口咬住,不吃白不吃!
盛祈年看她鼓鼓的腮幫子,帶著氣鬱的眼神,唇角微動,“我不至於現在還識人不清。”
一刻鍾過後,老莫把流放的人都給催起來,繼續西南行。
“莫哥莫哥,”走了沒多久,老舊上來匯報,“後麵有人暈過去了。”
“他娘的,”他暴躁地罵了起來,“又整什麽幺蛾子。”
“大姐,”謝千依抱著謝舒窈,晃動著她,“你怎麽了,快醒醒啊。”
“舒窈、舒窈……”
“讓開讓開。”老莫擠開亂成一鍋粥的謝家人,蹲在地上取下腰間掛著的水壺,給謝舒窈喂了點水,狠掐她的人中。
“你輕點,別把我姐給弄疼了。”謝千依狂怒噴道。
“滾開,”老莫凶了回去,“看樣子也不像是中暑,怎麽還沒醒?”
“咋了咋了。”謝稚柳聞著作妖的味道就來了,看到倒在地上暈過去的謝舒窈,她笑了笑,別過腰上的水壺往嘴裏灌了一口水,猛地撲到她的臉上去。
謝舒窈受涼,長睫顫了顫,睜開了一雙頗有故事的秋水明眸。
“看吧,這不就醒了嗎?”謝稚柳把壺子蓋蓋住,“她臉蒼白過度,一看就是中午沒吃飯,餓暈過去的。”
“真是驕氣,還把自己當京城貴人,有山珍海味?”老莫站起來,訓斥著在場所有的謝家人,“你們現在是階下囚,流犯,連最低等的奴才都比不了,收起那嬌裏嬌氣得做派,每頓發給你們的東西,吃不下塞也得給老子塞進去,再給我看到你們有誰嫌棄不吃飯,我直接抽個半死。”
“官爺,”宋夫人往老莫的手裏,塞了塊銀子,“我女兒自小養在閨閣中,從沒吃過什麽苦,得了這次教訓,她以後都會好好吃飯的,你看她現在還那麽虛弱,站都站不起來,能不能先讓她搭乘牛車,走一段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