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路上都還沒正眼看過他呢,她目光尋了過去,瞳睫一顫。
周身明朗潔淨,眉目冷俊,在火光的照應下,嚴如一尊泛著暖光的玉佛。
謝舒窈整個人像被定住了,腦海中浮想起了兒時在宮裏當伴讀,與他兩小無猜的日子……
她甚至生出一絲悔意,為什麽要選琰王,要幫著他們害他。
如今結局已經注定……要怪就怪,他久經沙場不回京,書信也幾月才一封,讓她在如花似玉的年紀空閨怨,一直等一直等。
“謝姑娘,”福管家從包袱裏拿了一套衣服過來給謝稚柳,“我家主子讓我拿來給你的,去那邊換了別受寒了。”他她指了指角落裏那樽比人還高的石像。
“福叔~”謝稚柳鼻紅眼睛紅的,是真感激了。
福管家長歎氣,心都軟得一塌糊塗了。
這路上她被拋棄被團欺,他都看在眼裏,著實可憐得很啊。
如果他女兒沒有出意外,應該也有這麽大了。
見她一直坐在地上,以為她腿受傷了,便伸手去拉了她一把,“福叔扶你起來。”
福管家開始接納她了!
看來今晚的凍,沒白挨。
謝稚柳拿好衣服,聽話地去了。
對一個庶女都能舍得施以援手,他的心腸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好,也不知在他的心裏還有沒有自己的位置。
謝舒窈決定先試探一下。
她貼在謝千依耳朵邊說:“二妹,大姐冷,你去幫我向晉王要件衣服。”
謝千依感到奇怪,但還是照做了。
不用盛祈年拒絕,阿武就先替他開口了。
“不借。”
“你說了不算,我問的是你家主子。”
“這也是我家主子的意思。”
“我阿姐跟晉王原來可是青梅竹馬,聖上親自賜的婚,我不信晉王能借給那賤人,不肯借給我姐姐。”
“謝二姑娘慎言,你姐姐與我多年未見,早已不相熟,昨日入我府的是小柳,她才是我的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