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卿以為國師所奏如何?”
群臣默然無語,就連站在殿中的王知秋此刻也是低頭錯開女帝陛下的目光。
陸昭開口為陳陽等人求情,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就在剛剛,這位國師跟吏部尚書兩個人還鬧得不可開交,幾乎都是指著鼻子罵對方,就差沒有在這金鑾殿上來一出全武行了。
按理說陳陽等人落得如此下場,陸昭不說趁火打劫,幸災樂禍肯定是有的。
畢竟女帝陛下能在今日朝會上拿出那封奏折,就說明奏折的主人,也就是這位國師大人,早就知道了葉興與北涼王之間的勾結謀劃。
不然陸昭今日也不會出現在這朝堂之上,任由陳陽等人對其發難。
可現在陸昭竟然在請求女帝陛下對陳陽等人從輕發落,讓本已清晰無比的局勢再次攪得一片渾濁。
包括左右二相在內的群臣之所以不敢出聲,就是搞不清楚其中緣故。
要是陸昭所言是女帝陛下的意思,那還好說。
這位國師大人在朝堂上就是女帝陛下的傳聲筒,已經是所有朝臣的內心共識。
可女帝陛下偏偏再次詢問他們的意見,就讓群臣有些懵圈了,女帝陛下這是還沒“演”夠,還是,還是說為陳陽等人求情,是陸昭自作主張?
要是後者的話,那就很耐人尋味了。
但讓群臣更加疑惑不解的是,女帝陛下在問出這一句話後,似乎並沒有要臣子回答的意思,稍稍停頓一下,便再次開口出聲。
“吏部尚書陳陽,見事不明,念其往日有功,準其致仕,於帝京擇別院居之,一應錢糧由國庫供給!”
“禮部侍郎張平,監察禦史蕭正,風言奏事,有失察之過,著罰俸一年,三年內不可臧否。”
“其餘人等,著刑部尚書王知秋審明過失,按大宸律例處之!”
女帝陛下金口玉言,三言兩語間便給今日之事定了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