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闖將車緩緩停靠在村口,那棵古老槐樹的濃蔭如同一頂巨大的華蓋,籠罩著車身。
他身穿便服輕推車門,緩緩下車,鞋底與地麵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仿佛連這聲音都被這詭譎的氛圍所吞噬。
他信步走到老槐樹前,伸出手,手指輕輕摩挲著粗糙的樹幹。
一瞬間,白宇報案時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急切的話語、驚恐的眼神,此刻都無比清晰。
陳闖的心,也在這回憶中悄然向白宇口中那看似荒誕的獻祭傳說靠攏。
他收回目光,環顧四周,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墜入了無底的冰窖。
大片被火燒焦的痕跡肆意鋪展,焦黑的土地上,碳灰如一層輕薄的霜,在微風中簌簌飄散。
淩亂的腳印密密麻麻,交雜其間,仿佛在無聲訴說著這裏曾發生的恐怖過往。
“難道儀式已經結束了?”
陳闖心中暗忖,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迅速躥升,直衝腦門。
他不敢再多想,腳下生風,朝著村委會的方向匆匆趕去。
村裏的氛圍怪異得讓人毛骨悚然。
一路上,村民們或佇立,或靜坐,皆是麵無表情,眼神空洞而茫然,每個人的臉上都刻滿了惶恐,低垂著頭,恰似一具具被抽去靈魂的軀殼,機械地重複著手頭的動作,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操控。
陳闖在街道上急切地尋覓著村委會的大門,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可找了許久,卻始終不見其蹤影。
就在他滿心焦慮之時,眼前忽然一亮。
在一個陰暗逼仄的胡同深處,一塊破舊的木牌闖入他的視線,上麵用歪歪扭扭的紅色大字寫著“槐村村委會”五個字。
那紅色鮮豔奪目,仿若剛剛流淌出的鮮血,刺得陳闖雙眼生疼,一股莫名的恐懼如洶湧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